又过了半个小时,车子停在一幢法式小楼门前,洛小夕下车,发现大门边上用防腐木雕刻着一行法文,就挂在一盏黑色的铁艺壁灯底下。
可是她的动作,硬生生被陆薄言冰冷的目光冻住,半个小时后,他和沈越川约定的时间到了,她不得不离开。
穆司爵语气淡淡,一脸“你完全没必要”的表情:“你诉苦……有人心疼吗?”
康瑞城看穿了许佑宁的疑惑一般:“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吗?穆司爵伤得不轻,至少要在墨西哥逗留四五天,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答案想清楚。又或者,穆司爵会想办法救你,到时候,不用你想,答案会自动浮上你的脑海。”康瑞城的脸隐在浓浓夜色中,表情高深莫测。
他背过身,一脚踹在车子的轮胎上,终于再也忍不住,趴在车子上流出了眼泪。
这个长夜,许佑宁注定无眠。
说完,松开许佑宁径直往岸边走去。
女孩倒吸了口凉气,连头都不敢回,攥着支票迅速消失。
目前看来,唯一的方法是和许佑宁摊牌,顺便坦白心迹,说服许佑宁留下来。
杰森见许佑宁不吭声,小心的问道:“许小姐,你是不是在生七哥的气?”
穆司爵明白过来什么,饶有兴趣的明知故问:“什么样子?”
说着,她突然难受起来,身体就像遭到虫蚀一样,从骨髓中间渗出一种难以忍受的钝痛,她“啊”了一声,蜷缩在地上,时而觉得自己身处南极,时而又觉得自己尽在赤道……
墨一样的黑色,像一朵花浓烈的包裹着许佑宁,衬得她凝脂般的皮肤雪一样白,她不需要做什么,带着几分意外呆立在那儿,就可以轻易的点火。
洛小夕松了口气,底气不足的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:“我做的重口味盐焗鸡,芹菜炒香干……呃,香干沫,最后那个是炒青菜……呐,我每个步骤都是按照网上的菜谱做的,如果味道不好,那也是菜谱作者的错!”
这次的事情,他不希望洛小夕哪怕只是察觉到一点苗头,他要的是完全在洛小夕的意料之外。
翻身起来,看见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是陆薄言力透纸背的字迹:我在甲板上。